内有恶鲨

|楚路|间隙

——2021.1.16 试试看能不能放出来——

-摸个鱼庆祝龙五开坑，顺便520快乐w

-太想看龙龙恋了（哭出声

-我他妈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东西

【预警】请刷成年卡，龙化×龙化，（勉强的）人外，战损，慎

路明非猜测他应该是梦境中，但是浑身的疼痛又太过真实，让他不得不开始重新思考。

他仰面躺在地上，目之所及的天空是混沌一片，汹涌的黑云和灿烂的阳光互相纠缠，分不出是几时几刻。他勉强偏过头看向四周，辨认出了自己正躺在一片洁白的沙滩上，但是几米远的地方有一截高架桥的护栏生生从地下钻出，灰色的公路上铺着细细的沙子，再远些是大海和冰川，以及歪歪斜斜直插在海水中的高楼大厦。

眼前的奇景让他的大脑放空了几秒。

然后他转头看向另一侧，对上了一个人的目光。

他愣了一会儿，忍不住想要发出轻笑，结果带动了胸前的伤口，疼得呲牙咧嘴。

他忍着剧痛轻声问：“师兄，你怎么在这？”

幸亏是他和楚子航熟，不然就凭楚子航现在样子，估计都没谁敢一眼断定他是人。

那人有着人类的形态，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骨骼和肌肉走向都与人类不同，关节微微弯曲透着一丝爬行类动物的特征，背后沿着脊椎突出一排骨刺，黑色的龙翼收拢在身后，路明非甚至隐约看到了一条尾巴盘踞在那人身后。他的身上被黑色的鳞片包裹，从脚底一直延伸到颧骨，一双灿金的眼睛透着冷冽和危险。

那是看待猎物的目光。

路明非又转回去看天空，他喃喃道：“我他妈一定是在做梦，不然怎么会见到你，不然你怎么会不认识我。”

海浪声靠近又远离，他的话像写在沙滩上一样被海水带走不剩一点痕迹。

下一声海浪抵达前世界仿佛有一瞬间被按了静音。

路明非再去看楚子航的时候，眼睛里像是燃起了火焰，金色猛地烧了起来，身上的疼痛到极致开始一点点消失，所有的伤口都裂开再复原，鳞片从他的血肉中透出又将血肉掩盖，骨骼在身体里大刀阔斧地开拓空间。

他紧紧盯着楚子航，缓慢地撑身起来，黑色的薄膜覆盖上外露的骨刺，翅膀在他身后完全展开，尾巴不安地在地上滑动。他仰着脖颈，手却没有离开地面，犹如一只高度紧张蓄势待发的捕食者，为了不惊动目标放轻放缓了动作，等待着最佳的时机。

看到对方金色的眼瞳，楚子航身体震了一下，随即喉咙里发出了愤怒低沉的嘶吼。但他没有移开眼神，本能告诉他这时不能显露颓势，他颤抖着微微伏低，准备时刻迎接攻击。

路明非没有在这个空间里感受到路鸣泽的存在，但是面对奥丁时的增益效果还保留在他身上，他微微向前方释放威压，楚子航晃了一下，一手撑地稳住了自己，尖利的牙齿暴露在空气中，他发出了夹杂着不安的怒吼。

两人中间具现出火焰，楚子航先发动了言灵。

路明非随手一挥便破除了火焰屏障，闪着寒光的利刃下一秒就来到了他面前，他抬手防御。刀尖划过被细密鳞片覆盖的手臂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和一道足够深刻的划痕。

血液飞溅到楚子航身上唯一还是他原本皮肤的额头，红到发黑的液体和滚烫的沸水一样发出滋滋的响声，灼伤了他的皮肤。

路明非的动作没有因为伤口受到丝毫影响，手臂一挥，楚子航被巨大的冲击力拍在了公路护栏上，钢制的护栏被他带出地面，形成了夸张的折角。

昏暗冰冷的阳光渐渐接近海面，海浪一次比一次接近，冰粒一样的水珠浸湿了楚子航的发尖。寒冷入侵骨髓，他能听见断裂的骨骼瑟瑟发抖的声音，然而全身的伤势仍然在几次呼吸间便恢复如初。

疼痛让他混沌的意识有了一丝清醒的凉意，危机感却操控着他继续战斗。

他以诡异姿势从地上站起，君焰的高温蒸干了附近的海水，白色的水汽争先恐后地逃离楚子航身边。他手腕一翻用力蹬地，只剩残影留在原地，眨眼间他已经挟裹着火焰刺向对方的心脏。

但是日本刀没能第二次接近路明非。

路明非用一只手掐住楚子航的脖子，轻而易举地将眼前的人微微带离了地面。纵使这是混血种中的佼佼者加上三度暴血，在此时的路明非看来都不值一提。

他捏碎了楚子航的刀，将人按在地上。利爪嵌进了鳞片的缝隙，很有分寸地控制着力道。楚子航没有停止过挣扎，控制着他的利爪却纹丝不动。

黄金瞳倒映着他们彼此异化的面容，路明非想从中找出一丝熟悉的痕迹，而楚子航则带着全然陌生的审视。

“本来想说你怎么变成这样一点都不帅了，不过我这副样子应该没有立场说你。”

路明非不顾对方防备的眼神，一点点松开了钳制的手。

“师兄——”

楚子航一下得了自由，冲着路明非的脸就是一拳。路明非偏头躲过。

“楚子航，我找了你这么久，你上来就揍我不太好吧。”

那人听到自己名字顿了一下，眼中露出疑惑。

就在路明非以为这话起了什么效果时，冷不防楚子航一个用力反将他掀翻在地，那拳终究落在他的左脸上。

路明非火了，尾巴勾住楚子航的脚踝用力将人甩了出去。楚子航后背撞在岩石上吐出一口血，视线模糊间看到了路明非蹭了一下嘴角，扇动翅膀悬在空中俯视着他。

天空一半漆黑如墨，一半残阳如血，那人停在交界处，像是悬在他头顶的审判之剑。

“……”

楚子航的胸口起伏，发出了微弱的气音。

路明非没有注意到，他缓慢落下，毫无保留地释放龙威，将那些未出口的话压了回去。几乎要具象化的压力让楚子航的内伤加重又吐了一口血，身上即将要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。

路明非蹲在他身边叹气。

“你清醒点没有？”

修复的力量和破坏的力量在楚子航身上撕扯，他痛得忍不住想要蜷起来，脑中混沌和理智交替出现，他不知道自己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是惨叫还是某个人的名字。

路明非伸手遮住了楚子航的眼睛，他不太想在对方的眼中看到此时的自己。

“你说我亲你一下能不能让你醒过来？”路明非自言自语，“故事里都是这么讲的……”

他凑到楚子航的唇边，眼神游移地嘟哝了一句好像是什么“醒了千万别打我”之类的，就吻了上去。

那个人的嘴唇冰凉，路明非像是干坏事一样轻轻碰了一下就离开了，然后心虚地收起了周身的压力。楚子航剧烈地呼吸，又被喉咙里的血液呛住咳个不停。

路明非好心替他拍了拍胸口。

楚子航看起来好像缓过来了一点，路明非正做好准备迎接对方的下一轮攻击，结果等来了声音嘶哑的一句话。

“路……明非……”

路明非僵住了，他仗着人家脑子不清醒把人打到吐血然后光明正大地偷亲了对方，结果现在这个人被他亲醒之后点了他的名。

他的爪子还盖在楚子航的眼睛上，一时间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。

楚子航没有管遮住他眼睛的手，只是艰难地坐了起来，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，路明非居然倔强地还是没有收手。

“路明非。”这一次，楚子航的话清楚了很多，语气里也多了几分肯定。

路明非死撑不住，手缩了回来，不自然地点点头。

“我先说清楚，是你先动手打我的。”

楚子航感受了几秒自己一身的伤，有点好笑地说：“行吧，你比我厉害又不能怪你。”

路明非的尾巴在身后甩了一下，蔫蔫地说：“对不起……”

眼前这个外貌几乎接近于龙类的人形小怪物莫名看起来像只小狗，楚子航忍不住想去摸摸对方的脑袋。然而他眼神一转，看到了另一样让他很在意的东西。

“不过——”

楚子航突然抬手抚上了路明非的嘴角，拇指在他的唇上蹭了蹭，还没等路明非躲开就收了回来，路明非清清楚楚地看到对方的指尖沾着一抹血色。

“这可不是我先动的手。”楚子航意味不明地说。

路明非像看着什么稀世珍品一样看着楚子航。

“我、我这不是，随便试试吗……”

楚子航一派认真地说：“既然有效果了，说明是符合条件的。”

路明非顿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了。

真爱之吻啊。

楚子航没继续揶揄在原地快冒烟的小狗。他看了看周围奇异的景色，是他记忆里的阿瓦隆，加上他的家乡。

“你回去了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因为你不见了，我回去找你的。”

楚子航沉默，他隐约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，却又不想在这个时候去追根究底。路明非只是轻描淡写地两句话，但是看到他现在的样子，楚子航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中间的复杂。

楚子航看着远处说：“这里不是我所在的尼伯龙根，也不是你所在的尼伯龙根。”

路明非和他一起看向冰川和建筑：“可能意外错位重合了吧，或者说不定是我们俩都在做梦。”

楚子航意外地应和了他：“也有道理，两个龙化的混血种打了一架之后一起并肩看夕阳，挺魔幻的。”

路明非笑了两下，低下头说：“那梦醒之后，你又会消失了。”

楚子航没有回应这句话，只是牵住了路明非的手。

路明非缩了一下，没有挣脱，他扭头去看楚子航，楚子航却避开他的目光不和他对视。

“我终于体会到学院里那些同学的感受了。”楚子航说。

“嗯？”

“我们俩的龙化状态好像都不能解除，你也有点自觉啊……”楚子航的话里有一丝不太明显的抱怨，“你这么盯着我，我可就什么都做不了了。”

路明非恍然大悟，他的潜意识里一直觉得楚子航是比他牛逼的，也早就习惯了和楚子航自然的对视，没想到对方也会被他的血统优势困扰。

“那我闭上眼睛好了。”

陷入黑暗后，他才回过味儿来。

“那……你要做什么啊？”

“做点梦里才会有的事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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